我不会做饭我只会捡

【佣占】燃雪

弹簧×独行

总算让我赶上了(紧急滑铲)伊莱生日快乐ww

ooc严重ooc严重

4k+,he短篇,各位吃饭愉快ww


一句话概括:

少年的心事宛若雪地里燃烧的火,或许短暂或许恒久。



——


克拉克有时候在想,自己接纳这个孩子到底是对是错。


当然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绝对对立的黑白之分,常态更多是覆天盖地的灰色。


他停下手中的笔,钢笔墨水顿了一瞬就晕开一小片在他的日记本上,克拉克微微侧过头看向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少年。


奈布·萨贝达——自称是"鹰号"的预备队员,因为任务发生意外逃到他临时公寓附近,被他出手相助。


按理来说他没必要收留这个小孩,鹰号的身份太过特殊和他走近只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克拉克抬手关掉唯一亮着的台灯,整个房间跟着暗了下来,只有窗外的冷冷月光透过窗帘模糊开一小片光亮。


而且,如果不是少年把独属于鹰号的特殊信物拿出来给他看,他是完全不会相信对方的说辞。毕竟,哪有鹰号的人会毫无防备心地睡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


"……"


克拉克坐在床边盯着萨贝达的脸沉默数秒,他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就这么安静地伸过去,好似虚虚半握着真实的匕首贴在少年露出的脆弱脖颈旁。


只要他想,对方随时就可以如图流入大海的河流悄无声息地消失。但是至少在他确认清楚之前他都不会让这个小孩死掉。


意念转瞬之间,萨贝达好似毫无察觉地翻了个身。



清晨时分,窗外有薄雪飘落。


到底是少年人身体好,经过一个晚上的睡眠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也许是时候让他离开这里,对于对方不请自来的意图克拉克不敢赌。


"独行先生,今天早饭我在楼下买了牛奶还有三明治。"


克拉克还在整理自己的大衣就看到对方眼睛明亮地站在玄关处,表情如同昨日所见并无太大差别。


他往里面走了几步,短靴在木质的地板上踩出轻微的声响,然后稳稳停在他旁边。见对方只是点点头没说话,萨贝达盯了克拉克几秒非常自然地把还是温热的早餐放在了那张为数不多整洁的木桌子上。


"先生是想让我离开么?"


在家里克拉克并不会用米色布料遮住眼睛,清晨时分那双蔚蓝色显得如同雪山脚下的湖泊般纯粹漂亮。


"为什么这么说。"他耐心地把刚刚穿好地手套再次脱下然后打开裹着三明治的食用纸——是蔬菜沙拉的。


萨贝达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桌角,"我看出来了,先生。"


"你在‘鹰号’学得不错。"克拉克这么说着随意地拉过凳子坐下,然后抬眼看他,少年身体正在猛长,肩膀已经可以依稀窥见成年后可靠的影子。


"我可以支付佣金,或者其他你需要的。"


萨贝达很高兴对方愿意吃他买回来的食物——事实上对方也只是刚刚拆了包装——但他还没有忘记克拉克想要送他离开的想法。


估计是从小没人照顾就被扔到了鹰号里面。克拉克思索着留下他的合理性,这个孩子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为的一举一动都称得上是直来直往,却又偏偏直戳要害十分棘手。


萨贝达虽然还小但是他相信鹰号培养战士的能力——他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


"你如果有足够的钱完全可以雇一个没有身份的保姆或者其他什么人来照顾你,没必要跟着我。嗯?"


少年从他们刚遇到直到现在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起伏,但是在面对明显被拆穿了现状还是忍不住偏了偏视线。


幸好这一切都还在预料之中发展。萨贝达再次把目光移向克拉克:"那如果是独行先生想要的情报,也许可以?"


果然。克拉克轻轻挑眉。


说到底,那天早上顺手帮了一把陷入危险境地的萨贝达不仅仅是他鬼迷心窍善性大发,还未在机关里浸泡多久的孩子总是会在他们这些眼里暴露出不及隐藏的蛛丝马迹。


既然已经有人对他起了疑心,那么……


"那需要看你能提供什么了,萨贝达先生。"


少年把一封信轻轻放到了桌上。




"是艾米丽医生让你转交的,还是玛尔塔?我需要真话。"


萨贝达坐在克拉克左手边,手里正拿着他之前买回来的还没有动过一口的三明治。


他仍然在怀疑他。


这个想法无法避免的会让付出诚恳的人伤心,萨贝达也不例外。但是对于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还是和鹰号有关的人,有这么一点的警戒心太正常不过了。


"是艾米丽医生。"他如实回答。


为什么鹰号会和圣心扯上关系?克拉克还在考虑这个回答的真实性结果眼前的小孩接下来的话直接打了个他措手不及。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独行先生,或者称您为伊莱·克拉克更好一点?"


"……奈布·萨贝达,对吧。"


"是的。"


克拉克手里捏着信纸,上面的字迹清晰工整娟秀,明明白白地把他们的需求不容拒绝地告诉他。


很明智的选择。


"没有撒谎,诚实的小孩。"他微笑。


"其实是我不擅长交流,不说话或者诚实会更好一点。"


克拉克没有接话,重新戴上手套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他刚刚习惯性点起的香烟。


烟草的味道逐渐在室内弥漫开来,虽说不上有多坏但还是让萨贝达忍不住皱皱眉。克拉克没留意到这份小动作,垂着眼任由它空空燃着,这是他陷入需要耗费一定时间来考虑某件事情的表现。


大概等了几分钟,萨贝达手里的牛奶都见了底他才因为烟燃到头烫手回过神来。


大衣厚布料之间因为男人的动作互相摩擦的声响很快沉寂下去。


少年人安静地注视着克拉克把信纸重新放在桌上,"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我知道独行先生在试图脱离组织。"萨贝达一字一句按照艾米丽小姐说得对着男人复述,"就在昨天您的组织内部出了问题,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可以帮您处理你离开的后续工作,圣心和鹰号的效率您完全可以相信。先生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调查得非常全面。我需要怎么做?"房间里小型壁炉里面柴火扬起浮尘,噼啪作响。


"12月2日,芙礼佛格广场。您需要完整拿到放在彩灯右手边第三棵松树下的文件,再把这份文件放到尔德郡公寓一号。之后无论是什么情况,请您随意。"多亏艾米丽小姐与他分别前仔仔细细地把要点全部嘱咐他,要按照她说的告诉独行,不然这场谈判恐怕会很难进行下去。


"没问题。"


终于要来了吗……克拉克注视着坐在自己眼前的小孩。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在组织内部调查的足够谨慎小心,结果还是被人察觉到了。不过幸好这丝火星吸引来的是互相利用的飞蛾,而不是端着猎枪的猎人。


一瞬间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好似飞鸟涌入他的猜想蓝图里,然后具象化成实体的羽毛闪过。


他很快就能脱离这份束缚。


只是几秒,在萨贝达有些疑惑眼神下克拉克随手把燃尽的尼古丁扔进了垃圾桶。底下还有一些纸张燃烧过的灰浅浅堆了半层静静的仿若无人问津过。








一个月之后。


这边的天气总是湿乎乎的,也许是四面环海整个岛屿上几乎都是平地的缘故。


克拉克抬手松了松围在脖子上的浅灰色羊毛围巾,缓慢飘落的细雪有一些落在他的额发还有肩头。他并未拍去。


男人嘴里正挂着没有点燃的香烟——事实上他很少抽烟,有机会也只是让它燃着,这份味道可以让他在紧迫的任务中感到难得的放松。


入了冬街道上鲜少有人闲逛,基本上都是缩着脖子加快脚步奔走,反而是在这个时候他显得与周遭有些格格不入。


当了十几年的职业杀手他几乎快要忘记这份宁静,从他嘴里呼出的水蒸气渐渐消散在寒冷的空气里。


萨贝达半个月前就匆匆离开了。


当时捡到他然后开诚布公的谈话就好像还在昨日,因为在不熟悉的地方睡觉他半夜还扯了他们之间唯一床被子。当好在当时马上就要天亮,克拉克索性套了件粗针脚毛衣下床收拾东西。


那天晚上萨贝达肯定还是醒着的,少年人经过特殊训练的睡眠非常浅,他才刚把衣服穿好他就已经醒了。


"吵到你了吗?"


"没有,先生。"


"嗯。"小孩手脚利落地整理好自己就来主动帮他的忙,但是鹰号似乎还没有教到如何准备早餐这一类的技能,萨贝达只能放弃然后笨手笨脚地盯着他给他下指令。


事实上还是条律化的指示更有效率,克拉克看着他忙前忙后地煎蛋和使用面包机的样子忍不住舒了舒眉头。


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总会向往这样平淡的日子。但也仅仅只是向往罢了。


克拉克移开视线,把已经热好的牛奶放到桌子上,萨贝达已经把那个乱糟糟的木头书桌收拾的非常整洁。


他甚至在买早餐的同时顺手买了一束白雏菊带回来,专门找了个玻璃杯子摆在里面。


新鲜的花朵总是非常赏眼,这个举动虽然俗套但是有着十足的讨好诚意。


"先生。"


克拉克闻言看向坐在桌子前的萨贝达,男孩有些不自在地皱着眉,手里拿着抹了果酱的面包片。


"我……不太喜欢牛奶。很抱歉。"他犹豫了一会才磨磨蹭蹭地开口。


克拉克自觉疏忽,伸手把萨贝达那边的热牛奶拿了过来,然后把他的咖啡推了过去,"你并不需要道歉,萨贝达先生。没有提前询问你的口味应该是我道歉。咖啡怎么样?"



或许这就是克拉克的魅力,举手投足一言一行之间有着让人平静下来的能力,他不漠视也不殷勤,能够给予他人足够的尊重和平等的注视。


这不是一时一刻就可以假装出来的。男孩点点头谢过目光停留在对方的脸上。他在鹰号为了帮助艾米丽医生前前后后利用身份调查过不少人,在看了那么多双眼睛之后,只有他是符合他们的标准的。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嗯?"萨贝达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明明应该是他问出口才对。


克拉克微微低着头看昨天送过来的旧报纸,"换种说法,萨贝达先生。你想让我问你什么?"他换了交叠着的腿。


"我……"萨贝达顿了顿,"我不是刻意隐瞒的,独行先生。"


他知道想要合作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欺瞒不背叛,但不是最先考虑的。很奇怪,他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所有提前准备的话术全部通通失效。


就好比一只流浪很长时间饥肠辘辘的小狗,有一天突然看到一个善良的先生在给其他小狗无私分享美味的食物。饿了很久的小狗也尝试着上前,尾巴摇摇。就在小狗以为对方没有看到而失望时,那份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忽然就递到了他的面前。


那位好先生朝他微笑,然后小狗一路跟着这位好先生一起回了家。



把自己比作小狗很不妥,但是萨贝达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其他他可以想到的比喻了。


"我来是因为艾米丽小姐救过我,选择先生是因为我私自调查了。先生,你人很好。"


克拉克被对方的措辞逗笑失言片刻,但是这句可比从其他人嘴里的漫天花言要让人舒服太多了。


鹰号训练培养出来的都是这样的孩子吗,直率有礼又果断直白。


"也许我可以说一声谢谢?另外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克拉克。"


少年人似乎因为这点小小举动而再次不自在起来,有些局促地点点头。


"是的,克拉克先生。"



芙礼佛格广场。


克拉克特意早到了半个小时,意外的是,整个取走文件以及送到尔德郡过程非常顺利,顺利到他几乎都要以为对方背叛了他或者是出了什么其他事情。


这场雪还在下。


没有戴帽子的棕色头发上停了许多雪花片——有些溶解,有些仍然存活。


记得那天下午,萨贝达应该是突然收到了什么消息让他不得不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


虽然他来时也没有带什么东西。


克拉克站在玄关处目送少年人离开,对方似乎很不舍但也仅仅表现在皱起的眉头上,他的嘴角依旧严丝合缝的闭着,男人这个时候才忽然察觉到属于“鹰号”锻造下剑的锋芒。先前萨贝达在他面前表现的太乖了,他们之间柔和的氛围几乎快要让他产生了致命的错觉——


奈布·萨贝达并不是什么孤孤单单的乖巧小狗,而是鹰号通过烈焰炽热过地挥向敌人心脏的利刃。



临行前,男孩半侧过身子沉默地注视着克拉克,就好像他们生活过的那几天平静时光。


最后又过了几秒他好似下定决心要背水一战一样,不管不顾地迅速贴近克拉克,抬脚亲了上去。


不是缠绵的吻过去。少年人的嘴角柔软稚嫩,他又暧昧又紧张地蹭了蹭男人一言不发的嘴角。


这份心意转瞬即逝,因为男孩靠近的热度也是。克拉克没有拒绝,只是继续沉默着看着萨贝达竭力压抑着慌乱而匆匆拉了拉帽檐离开的背影。


过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在他回过神来时男人手里拿着的咖啡已经完全冷了下去。


这可真是……



他按照艾米丽要求的那样原封不动地把文件袋放在公寓的信箱里,对于不该知道的东西看了也是徒增麻烦。克拉克耐心地走到不远处的花园里隐蔽地坐下。


伦敦的雪已经停了,他看着自己呼出的水蒸气难得的发了会呆。


这里的温度对于他还是低了些。他以为自己在这里生活数年已经是习惯了这份异于家乡的寒冷。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分钟。克拉克抬起手腕再次确认时间。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克拉克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无端想起了玄关的热度。他闭眼一瞬清理掉大脑不合时宜钻出来的画面。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分钟。



二十秒、十秒、八、七……三、二、一。



分针和秒针重合过后是漫长无际的寂静,他的耳朵里面浮起了杂乱的耳鸣。



在不由自主加快的心跳声中,克拉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棕色身影,和当时分别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再一次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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